Oskar Schindler standing (second from right) with some of the people he rescued.

奥斯卡·辛德勒

奥斯卡·辛德勒是大屠杀期间最著名的犹太人拯救者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辛德勒经营着一家工厂,雇用了来自克拉科夫 (Kraków) 犹太人聚集区的犹太强制劳工。在目睹纳粹分子对犹太人的残暴行径之后,辛德勒决定尽可能多地保护这些犹太强制劳工。

关键事实

  • 1

    奥斯卡·辛德勒是一名机会主义者、德国间谍和纳粹党成员。1939年,他来到被德国占领的克拉科夫,试图发家致富。

  • 2

    辛德勒帮助了超过1千名犹太人在大屠杀中幸存。

  • 3

    斯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的奥斯卡获奖电影《辛德勒的名单》(1993年)使奥斯卡·辛德勒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非犹太人对大屠杀的反应因许多因素而各不相同。出于恐惧、自身利益、贪婪、反犹主义及政治或意识形态信仰,很少有人愿意帮助犹太人。其他人则因宗教或道德信念,或是基于深厚的个人关系而选择伸出援手。本文介绍的是纳粹党员奥斯卡·辛德勒最终帮助和拯救了犹太人的故事。

引言

奥斯卡·辛德勒 (1908–1974) 是大屠杀期间最著名的犹太人拯救者之一。他帮助了1千多名犹太人幸存。但在许多方面,辛德勒成为一名拯救者似乎是一个意外。

在大屠杀期间,人们出于各种原因选择帮助犹太人。许多营救者提到自己的宗教信仰或道德伦理原则。但奥斯卡·辛德勒并不信教。在他的传记中,并没有内容显示出他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他是一名贪婪的机会主义者、德国间谍和纳粹党党员。他有多次婚外情,多次因管理财务不善,未能偿还贷款。辛德勒在31岁时来到德国占领的波兰克拉科夫,意图发家致富。

在克拉科夫的岁月里,辛德勒经历了一个缓慢的转变。他最终决定利用自己赚取的新财富和影响力来帮助犹太人。

辛德勒性格与行为之间的显著矛盾是许多人对他产生兴趣的原因之一。

奥斯卡·辛德勒:背景

奥斯卡·辛德勒于1908年4月28日出生在奥匈帝国的茨维塔乌(今捷克斯维塔维)。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奥匈帝国解体,辛德勒成为新成立的捷克斯洛伐克的公民。辛德勒是德国裔,这意味着他会说德语,并视自己为德国人。

1928年,辛德勒与艾米莉·佩尔茨尔 (Emilie Pelzl) 结婚。1920年代末至1930年代初,他从事过各种工作。与捷克斯洛伐克的其他男性公民一样,辛德勒服过一段短暂的强制性兵役。

作为纳粹的辛德勒

尽管辛德勒在1930年代未生活在纳粹德国,但他参与纳粹运动的时间可以追溯到1930年代中期。当时,捷克斯洛伐克的德裔人对纳粹的支持率不断上升。1935年,辛德勒加入了康拉德·亨莱因 (Konrad Henlein) 领导的苏台德德意志党 (Sudetendeutsche Partei)。不过,辛德勒与纳粹德国的关联不仅局限于他在这个政党内的党员身份。

到1936年,辛德勒已作为纳粹德国的间谍进行活动。他是德国军方情报局(Abwehr)的特工。1938年7月,捷克斯洛伐克警方因这些叛国活动将他监禁。然而,辛德勒却最终逃脱了进一步的法律制裁。在他被捕后不久,纳粹德国根据《慕尼黑协定》吞并了苏台德地区(捷克斯洛伐克以讲德语为主的地区)。因此,辛德勒于1938年10月获释出狱。他随即申请加入纳粹党。1939年2月,他获得了临时党员资格。

获释后,辛德勒继续为德军情报局工作。他曾支持纳粹德国对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的领土侵略。1939年3月,纳粹德国入侵并占领了捷克,并将其作为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国 (Protectorate of Bohemia and Moravia) 进行统治。1939年9月1日,纳粹德国入侵波兰,标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辛德勒在波兰德占区接管犹太人企业

Entrance to Oskar Schindler's enamel works in Zablocie, a suburb of Krakow.

位于波兰克拉科夫郊区扎布洛奇 (Zablocie) 的奥斯卡·辛德勒搪瓷厂入口处。摄于波兰,1939年至1944年。

作者:
  • USHMM, courtesy of Leopold Page Photographic Collection
  • US 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

德国入侵并占领波兰后,辛德勒搬到了被占领的克拉科夫。当时,他仍作为情报人员为德军情报局效力,但他具体的任务尚不为人知。

在克拉科夫,辛德勒成为了一名战争投机分子。纳粹德国当局迅速开始没收犹太人和非犹太人的私有财产。辛德勒也参与了这场大规模的掠夺。他最终接管了几家被没收的企业,希望借此发家致富。

最值得注意的是,辛德勒租赁并最终收购了由犹太人经营的搪瓷制品制造商瑞科德(Rekord, Ltd.)。辛德勒在1939年秋季通过德国官方的征用程序接管了这家企业。

瑞科德工厂生产搪瓷锅具。辛德勒将企业名称更改为“德意志搪瓷制品厂”(Deutsche Emailwarenfabrik,简称 DEF)。这家工厂常被称为“艾玛丽娅”(Emalia在波兰语中是“搪瓷”的意思)。辛德勒还在克拉科夫经营另外两家企业,其中至少有一家是从犹太经营者处抢夺而来。

辛德勒并非特别优秀的商人。他对搪瓷厂的管理主要依靠前经营者,尤其是亚伯拉罕·班克尔 (Abraham Bankier)。班克尔是犹太人,战前曾是瑞科德的企业合伙人,并负责管理该工厂。

辛德勒搪瓷工厂的犹太强制劳工,19401943

奥斯卡·辛德勒充分利用了德国当局在波兰占领区建立的剥削性劳工制度。

起初,辛德勒工厂的多数工人是非犹太裔波兰人。他唯一雇用的犹太人是班克尔和其他几位经理。在1941年或1942年的某个时候,辛德勒开始在搪瓷工厂雇用来自克拉科夫犹太人聚集区的犹太强制劳工。

辛德勒使用犹太强制劳工是因为这比雇用非犹太裔的波兰工人更便宜。在波兰德占区,像辛德勒这样的工厂主通常不会向犹太强制劳工支付工资。相反,他们每天向党卫队支付租金。

工厂主们可以肆意虐待和过度劳役犹太强制劳工,但幸存者的证词表明,辛德勒在搪瓷厂对工人们待遇良好。

辛德勒对驱逐行动的干预,1942年6月

德国人对犹太人的虐待和屠杀直接影响了辛德勒和他的工厂。1942年夏天,德国当局开始将克拉科夫犹太人聚集区数千名犹太人驱逐到贝乌热茨(Belzec)屠杀中心。当年6月,包括亚伯拉罕·班克尔在内的14名搪瓷厂的犹太强制劳工被抓捕准备驱逐。辛德勒亲自干预,使他们免于被驱逐。显然,他需要这些工人来维持工厂运作。但当时辛德勒是否了解火车目的地或贝尔泽克屠杀中心的情况不得而知。无论他的动机如何,几乎可以肯定,辛德勒的干预拯救了这些工人的生命。

辛德勒与犹太救援组织的联系

除了自己帮助克拉科夫的犹太囚犯外,辛德勒还与更广泛的犹太援助网络建立了联系。

从1942年底开始,辛德勒开始与救济和救援委员会 (Relief and Rescue Committee) 合作。这是一家总部位于匈牙利布达佩斯的犹太援助组织,由匈牙利犹太人领导,其中包括乔尔·布兰德 (Joel Brand) 和鲁道夫·卡斯特纳 (Rudolf Kasztner)。辛德勒担任了该组织的联络员,通过传递金钱、信件和信息来帮助犹太囚犯。

1943年11月,辛德勒前往布达佩斯。在那里,他向委员会提供了关于德占波兰境内犹太人遭到大规模屠杀的信息。

辛德勒在克拉科夫犹太人聚集区被毁期间对犹太人的保护,1943年3月

辛德勒在1943年开始更直接地参与帮助犹太人。当年3月,德国当局解散了克拉科夫犹太人聚集区,并杀害了许多留下的居民。在德国对犹太人聚集区进行大清洗期间,辛德勒通过指示他的犹太工人在工厂过夜来保护他们。这些犹太工人因此在这场残酷致命的行动中幸存下来。之后,在搪瓷厂工作的囚犯被从犹太人聚集区运往附近的普拉绍夫 (Plaszow) 强制劳动营。

我采取行动和内心转变的驱动力,是每天目睹犹太人无法忍受的苦难,以及被占区内的残暴占领……
—奥斯卡·辛德勒

搪瓷厂作为普拉绍夫犹太囚犯的避难所,19431944

克拉科夫犹太人聚集区被大清洗后,辛德勒继续在搪瓷厂使用犹太强制劳工。起初,这些强制劳工住在普拉绍夫劳动营,每天往返数公里到搪瓷厂工作。随后,他们被安置在辛德勒工厂的营地。

辛德勒与普拉绍夫指挥官阿蒙·戈特 (Amon Göth) 的友谊

在普拉绍夫,囚犯们在党卫军指挥官阿蒙·戈特的管理下,遭受极端艰苦的条件和肆意暴力行为。戈特从1943年2月到1944年9月管理普拉绍夫。他因过度残忍和施暴成性而臭名昭著。他经常从别墅阳台向囚犯开枪,还执行任意处决。辛德勒与戈特建立了友谊,经常参加在戈特别墅举行的酒会。辛德勒通过私人关系和贿赂从指挥官那里获取好处,这使辛德勒能够更成功地经营他的工厂,并帮助犹太囚犯。

辛德勒的搪瓷厂营地,19431944

1943年的某个时候,辛德勒说服戈特,允许犹太强制劳工在普拉绍夫以外的搪瓷厂营地全职居住。该营地位于搪瓷工厂园区内1居住在营地的犹太强制劳工为搪瓷厂 和附近其他三家工厂工作。

搪瓷厂营地的条件远优于普拉绍夫主集中营。辛德勒和奥地利工厂主尤利乌斯·马德里奇 (Julius Madritsch) 通过黑市为囚犯们获取了额外的食物。

1944年1月,党卫军将普拉绍夫的性质从强制劳动营改为集中营。搪瓷厂营地的官方名称是扎布沃齐 (Zabłocie) 分营。1944年夏季,该分营约有1450名犹太囚犯。

在1943年或1944年的某个时候,辛德勒在搪瓷厂增设了一家军工厂。工厂由犹太囚犯建造,于1944年夏末完工。

辛德勒搪瓷厂营地的终结,1944年夏

1944年夏,苏联军队进军波兰,并向克拉科夫推进。德国当局开始疏散普拉绍夫及其分营的囚犯,包括辛德勒的搪瓷厂营地。当局还下令将波兰德占区的军工厂迁入德国,这其中也包括辛德勒的军工厂。

数百名犹太囚犯从搪瓷厂被送回普拉绍夫时脱离了辛德勒的保护。许多人立即被塞进拥挤的货运车厢。之后,他们被转移到毛特豪森 (Mauthausen) 集中营。一些囚犯回忆起辛德勒是如何设法以微小但意义深远的方式帮助他们,即使是在最后一刻。他贿赂了戈特和党卫军看守,给囚犯在普拉绍夫车站和前往毛特豪森途中提供饮水。火车一旦离开普拉绍夫,辛德勒就无法再为这些人提供帮助。

辛德勒在搪瓷厂的努力仍然重要。辛德勒确保了犹太囚犯在工厂内受到保护,有相对充足的饮食。这也意味着他们在毛特豪森的极端条件下更有可能幸存下来。 

此时,与辛德勒一起留在搪瓷厂的犹太男性囚犯仅剩约300人。他们的任务是协助辛德勒拆除军工厂,并准备将其迁至另一个地点。

军工厂迁往布伦利茨 (Brünnlitz),1944年秋

Construction of Oskar Schindler's armaments factory in Bruennlitz.

奥斯卡·辛德勒 (Oskar Schindler) 在布伦利茨 (Bruennlitz) 的军工厂正在建造中。摄于捷克斯洛伐克,1944年10月。

作者:
  • US 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 courtesy of Leopold Page Photographic Collection

1944年秋,辛德勒获得许可将其军工厂搬迁至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国(今捷克)的布伦利茨 (Brněnec) 镇。

布伦利茨工厂营地是格罗斯-罗森集中营的一个分营。德国当局将大约1千名犹太囚犯从普拉绍夫转移到布伦利茨,为辛德勒的工厂工作,其中包括700名男性和300名女性。对普瓦绍夫的犹太囚犯来说,被转移到布伦利茨意味着更大的生存机会。被送往其他集中营的人则面临更加严酷的环境。

奥斯卡·辛德勒是否编制了一份名单?

奥斯卡·辛德勒并未编制一份名单。“辛德勒的名单”这一概念是辛德勒在大屠杀期间救援工作的简称。它通常被理解为辛德勒所解救过的囚犯名单。更具体而言,它常与从普拉绍夫集中营被转移到辛德勒布伦利茨工厂的囚犯姓名联系在一起。

从普拉绍夫被转移到布伦利茨的囚犯的名单不止一份。男性和女性的名单是分别列出的,名单中的姓名也数经更改。此外,这些转移名单并非由辛德勒撰写,而且他对这些姓名没有最终决定权。这些名单实际上是由马塞尔·戈德堡 (Marcel Goldberg) 编制。戈德堡是一名犹太囚犯职员,在普拉绍夫主营为党卫军担任文书。他编制了要转移到辛德勒位于布伦利茨工厂的男女囚犯的名单。

戈德堡编写的名单包括辛德勒和马德里奇工厂的部分犹太工人及其家属。这些名单还包括了一些犹太囚犯管理员中的重要人物及其家人。一些囚犯贿赂了戈德堡以求被列入名单,其他人只是因为运气好。

从普拉绍夫转移到布伦利茨的多数人之前没有在搪瓷厂为辛德勒工作过。当时,辛德勒并不认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

囚犯被转移到布伦利茨,1944年秋

将囚犯从普拉绍夫运送到布伦利茨的过程十分混乱。在运送过程中,这些囚犯暂时脱离了辛德勒的照看,因此无法得到他的保护。

男性囚犯经由格罗斯-罗森被转移到布伦利茨。仅仅几天后,他们便抵达了布伦利茨。然而,女性囚犯是经由奥斯维辛-比克瑙被转运,并在那里被拘留了三周。对于女性囚犯来说,在奥斯维辛-比克瑙度过的时间充满恐惧、危险且屈辱。一名年长的女性囚犯在感染了斑疹伤寒后去世。这些女性囚犯最终于1944年11月中旬抵达布伦利茨集中营。辛德勒很可能通过信使进行了干预,以确保她们获释。与普遍的误解相反,他并没有亲自前往现场。

在格罗斯-罗森和奥斯维辛集中营,布伦利茨转运名单上的一些囚犯被移除,并由其他囚犯取代。

辛德勒在布伦利茨的拯救行动

辛德勒最重要的拯救行动发生在布伦利茨集中营,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情况危急的最后几个月。1944年10月到1945年5月集中营解放为止,辛德勒一直致力于拯救被关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这是一项艰难且具有风险的行动,迫使他耗尽了在克拉科夫赚得的财富。

保护囚犯免受党卫军侵害

布伦利茨作为格罗斯-罗森的分营,由一名党卫军指挥官管理,并由党卫军士兵看守。辛德勒一直担心党卫军指挥官会决定清空集中营并且屠杀犹太囚犯。为了保护犹太囚犯免受党卫军的侵害,奥斯卡和艾米莉·辛德勒 (Emilie Schindler) 住在营地内的一间公寓里。

在布伦利茨获取食物和药品

在布伦利茨,艾米莉·辛德勒协助奥斯卡获取稀缺的食物和药品。辛德勒用自己的收入支付这些费用。这是艾米莉在奥斯卡的救援工作中首次扮演重要角色。当地人也暗中为囚犯提供食物。

伪造生产数据以拯救犹太人

布伦利茨工厂被归类为军工厂,这对其存续至关重要。辛德勒声称,这些囚犯都是熟练工人,为德国的战争努力生产军备。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间工厂工作,即使是真正工作的人,也并未完成多少生产任务。工厂总共只生产了一车弹药。

在犹太囚犯伊扎克·斯特恩 (Itzhak Stern) 和米特克·彭珀 (Mietek Pemper) 的帮助下,辛德勒伪造了生产数据,以欺骗纳粹德国当局。这一欺骗行为旨在防止党卫军关闭该营地。

帮助其他囚犯

当其他囚犯抵达该地区时,辛德勒夫妇决定在布伦利茨照顾他们。共有三批囚犯从其他集中营被转移到此。辛德勒夫妇将他们带到了布伦利茨,他们在那里获得了医疗护理和食物。

1945年4月18日,一份关于布伦利茨的囚犯名单显示共有1098个名字(801名男性和297名女性)。这份名单中包括从普拉绍夫转移来的犹太人以及新抵达的囚犯,有时也被称为“辛德勒的名单”。

解放

布伦利茨集中营于1945年5月被解放。辛德勒夫妇于1945年5月9日离开布伦利茨,正值苏联军队抵达集中营之前。他们担心落入苏联人的手中,向西逃离。在他们离开之前,犹太囚犯送给奥斯卡一枚金戒指和一份签名声明,证明他为帮助他们做出的努力。辛德勒夫妇最终抵达了盟军占领下的德国美军管辖区。

辛德勒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生活

二战结束后,辛德勒与妻子无法回到捷克斯洛伐克。他在战前作为德国间谍的活动使他在成为了那里的战犯。由于他的德裔背景,他在战后的捷克斯洛伐克也不受欢迎。二战后,该国驱逐了其德裔人口。

辛德勒夫妇在德国美军占领区的雷根斯堡 (Regensburg) 居住了数年。在那里,他们面临严重的经济困难。辛德勒多次向他救助过的前犹太囚犯和犹太援助组织寻求帮助。他向美国犹太人联合救济委员会 (Joint) 申请经济补偿,以弥补他为营救犹太人而支出的费用。辛德勒声称他花费了264万帝国马克(当时约合100万美元)。后来,他还向西德政府申请其工厂损失赔偿。

1949年,奥斯卡和艾米莉移民阿根廷。在那里,奥斯卡试图创业,但以失败告终,欠下债务。1957年,辛德勒独自回到德国。他与艾米莉永久分居,但他们没有离婚。1974年10月,辛德勒在德国去世,被安葬在以色列。

许多曾受辛德勒帮助的犹太人在战后仍对他保持忠诚。他们经常被称为 “辛德勒犹太人”(Schindlerjuden / Schindler Jews)。

让辛德勒家喻户晓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奥斯卡·辛德勒并不出名,他直到战后才成为家喻户晓的名字,这得益于“辛德勒犹太人”的努力。

从1940年代开始,一些“辛德勒犹太人”开始宣传辛德勒的故事。二十世纪,辛德勒的故事出现在报纸、书籍和电影中。1957年,辛德勒的一篇文章被收录在一本关于大屠杀期间救援者的德国书籍中。

1993年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使奥斯卡·辛德勒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该片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获得了广泛的好评与赞誉。这部电影赢得了七项奥斯卡奖,包括1994年奥斯卡最佳影片奖。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主要改编自托马斯·肯尼利(Thomas Keneally)1982年的同名小说《辛德勒的名单》(原名《辛德勒的方舟》,Schindler’s Ark)。肯尼利曾与莱奥波德·佩奇 (Leopold Page) 密切合作,后者是被辛德勒拯救的犹太人之一。

这部小说和电影让美国公众了解了辛德勒的故事。不过,这两部作品都有一些不准确之处。

作为拯救者的辛德勒

奥斯卡·辛德勒的无原则和投机行为使他成为犹太囚犯的有效保护者,但这些特质也导致辛德勒以不光彩的方式行事。因此,他作为拯救者的身份一直备受争议。

例如,在1960年代,以色列纪念大屠杀的国家机构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 (Yad Vashem) 提名他为“国际义士”时,就曾引起争议。许多“辛德勒犹太人”支持这一提名。然而,有两名来自克拉科夫的犹太人可信地指控辛德勒在二战初期存在盗窃和虐待行为。尽管存在这些指控,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仍然邀请辛德勒种下一棵树来纪念他。他的植树仪式于1962年5月8日举行。

1963年末,授予“国际义士”称号的委员会决定不正式给予辛德勒这一荣誉。1993年,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撤销了先前的决定,授予奥斯卡·辛德勒和艾米莉·辛德勒这一称号。

作为大屠杀期间的英雄拯救者,奥斯卡·辛德勒得到人们的广泛纪念。他的故事展示了营救工作的复杂性与挑战。

In Yad Vashem, the Israeli national institution of Holocaust commemoration, Oskar Schindler plants a tree in honor of his rescue ...

奥斯卡·辛德勒在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的“国际义人”大道上种下一棵树。“国际义人”是指在大屠杀期间冒着生命危险援助犹太人的非犹太人,他们因这一善举被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授予荣誉称号。

作者:
  • US 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 courtesy of Leopold Page Photographic 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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